汉有游女

医学生一枚,抑郁休学中,弹簧脾气,不炸静悄悄一炸闹翻天

【GGAD】一位特殊哑炮的自述(上)

summary:阿丽安娜想变成孤儿,或者干脆让她去死

预警:女儿第一人称,女儿视角看ggad扭曲关系和gg不做人行为

  在我二十二岁之前,五岁之后,我一直生活在苏格兰的古都史特林。虽然说是古都,但是苏格兰和英格兰合并为联合王国后,它已经退居二线日益蜕变成一个美丽而宁静的小城。而我是小城里最平平无奇的一个女孩,除了长得稍微漂亮些和脑子好使一点点,毫无出奇之处——好吧还是有的,尽管我不想要——我偶尔能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我曾经在夜里透过窗子看见一个腐烂的幽魂,披着破破烂烂的袍子,正抓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亲吻,我当时只看了一眼就啪得合上了窗缩到被子里想抵御那仿佛从灵魂深处泛起的凉气,同时清楚地明白那个女人将连灵魂都被嚼碎。但是第二天我还是若无其事地笑着下了楼,对我温柔又容易受惊的养父母只字未提整晚的噩梦。他们那么爱我,可是一点也帮不上忙,我不怪他们,只是不想让他们为我担惊受怕。不管怎么样,被恐惧诅咒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总之,五岁到二十二岁,离开史特林之前,我一直都被史特林平凡优美的安宁包裹着,像婴儿一无所知地睡在摇篮里,偶尔的惊吓是应该被得体地忽略的,就像婴儿床总有被轻轻摇晃的时候。

  直到我生父留给我的不甘安宁的躁动终于在我的血管里像恶疾一样凶猛发作。我在哈弗拿到研究民俗的学位以后不顾我可怜爸爸妈妈的一切反对,怀着对他们隐隐的愧疚与青年人放纵的快乐去了欧洲游历,并且在法国巴黎的王尔德墓地里遇见了我这一生的挚爱,安德烈·索玛。

  我心爱的安德烈替我打开了奇异生活的大门,并温柔地牵着我的手领我去看。他亲吻我的脸颊告诉我,我并不是什么怪物而只是一个被收养的普通哑炮孩子,总之,尽管他是个巫师,我们还是不可救药跌入了爱河。

  然而如果我能继承我生父的能力预见今日的结局,我即使把我的心撕碎我也不会去见他。

  不,不是他的错,事实上他是最无辜又最善良勇敢的人。是我害了他。


  我们结婚后搬去了奥地利并开了一家酒吧,五年后圣徒包围了我们的酒吧。我擦干净手里最后一只酒杯,然后就被逮捕进了纽蒙迦德。

  我被逮捕的原因是安德烈的暴露,但是这没什么,我和他结婚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情报工作迟早会带我们进入纽蒙迦德的地牢与坟墓。我爱他,当然也爱他的危险,何况这旋涡是我被安德烈告知一切后自愿跳入的,安德烈曾经那么强烈的反对过我们的婚姻,但是他始终是拗不过我。可是我接受了必然到来的牢狱之灾,他却没有被告知同我携手而来的死亡噩兆,于是也理所当然地失去了对此表达意见的权利与生命。

  

  我被押入纽蒙迦德魔法护罩的第一秒就触发了一声奇异的警报,清亮优美的鸣叫声响彻古堡。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凤凰”两个字,下一瞬眼前人影扭曲,金发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以一种我居然不能完全看透的神情注视着我。我听见押送我和其他巫师的人语气尊敬地叫他“先生”,马上意识到这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抓走了我的安德烈的敌人,一个在巫师界以偏激与蛊惑手段掀起暴力事件的危险人物。

  他拿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下一秒就用那种尖刀一样的魔法掀开了我的思想。我在剧痛中看到史特林幽美静谧的故居,我亲爱的父母亲在对我微笑;我也看到曾经的恐惧,被腐烂幽魂亲吻过的女人头颅后仰露出死寂空茫的眼睛;还有安德烈,我们共同念诵王尔德写给波西的情诗,发誓要抵抗格林德沃直到生命最后一秒......等我回过神来,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下嘴唇火辣辣地疼。格林德沃脸色可怖,目光狠怨地剜在我身上。押送我的圣徒已经对我举起了魔杖,第二只靴子似乎终于落下,我那会在想死咒发射的前一秒我应该说什么,我说——

 “麻烦您把我和我的丈夫埋在一起。”

  他瞪着我,忽然笑了,那个笑容和纽蒙迦德的雪山一样寒冷。

 “你还真是他的好女儿。”

  我那时还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把困惑收敛进心底,没有感情地看着他。这更加激怒了他。格林德沃的魔压骤然挤压得空气仿佛结成了硬块,我在那瞬间完全呼吸不上来,挣扎着发出嗬嗬声几乎要窒息死去——如果我真的窒息而亡了该多好。

  然而格林德沃收住了。我瘫软在雪地里,在浸透全身的寒冷中听他一字一句地说:“安德烈·索玛,死立执。”

  然后他亲手击昏了我。


  我寻死过许多次,用餐刀,用碎瓷片,撞墙......每次家养小精灵都阻止了我,最后一次我不吃不喝整整一天,它们却跪在我床边嚎啕大哭,告诉我如果我死去它们也得为我陪葬。我那会怎么回答它们来着?

 “真恶心。”

  好像是这句话吧。

  晚上我进食时就开始抑制不住地呕吐。所有的餐盘都被我推到地上,在一片清脆的碎裂声中,格林德沃推开了门。家养小精灵们都吓得一边尖叫“没有照顾好小姐,我们该死!”一边拼命往地上撞。我呵止了它们,站起来怨恨地对他说:“如此大费周章地折磨一个麻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格林德沃先生。”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我折磨你?”

  他大踏步走进来,暴怒的面容一直逼近到我鼻尖。我开始祈祷上帝让他杀了我吧,他的魔杖已经露出了杖尖并闪烁着不详的光芒,我心怀希冀。但是又像上一次一样,温暖的绿色光芒突兀地熄灭了下去,我开始喃喃诅咒上帝。但是这时格林德沃不再看我了,他朝门口高声大笑:“不敢进来吗,阿不思?看看我们的好女儿罗莎琳德,你这个狠心的母亲一点也不思念她吗?”

  罗莎琳德,是谁?

  我的大脑从这刻起拒绝处理一切信息。眼睛告诉我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袖间露出魔杖。他看起来很年轻,红头发扎成马尾,眼睛蓝得像勿忘我花瓣——他不是我棕发棕眼业已衰老的麻瓜养父。我木木地看着他,这个被格林德沃称为“阿不思”的男人,他看起来和安德烈给我看过的巫师报纸上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模一样。而对于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我知道什么呢?阿不思·邓布利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曾经是志同道合的挚友,后来却日益不合以至于五年后分道扬镳。外界现在以宿敌称呼他们。邓布利多成为许多抗击黑魔王组织心目中的救世主,同时也是圣徒内部最高级别的悬赏敌人。

  而这个疑似邓布利多的男人如今就站在纽蒙迦德的一个房间门口,用哀伤而愧疚的痛苦目光望着我。

  我开始后退,一直到跌坐在床上。

 “不。”我抵抗道,“我叫阿里安娜。够了!格林德沃先生,你不觉得把一个哑炮认作女儿是一件耻辱的事吗?”

  因为我的出言不逊,我又一次被格林德沃击昏了过去。



  我做了梦。

  温馨暖和的客厅,挂满了礼物的圣诞树,到处都装饰得华丽又高雅。我躲在圣诞树的后面,眼馋地看着那些包装得十分可爱的礼物。红发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抱起我,让我把手里的星星别到树顶上去。我按照他的要求别好星星后高兴地拍起了手,视线却在无意间越过红发男人的肩膀对上了金发青年毫无温度的眼睛。

  于是我挣扎起来,红发男人不得不把我放下。金发的青年声音里带着笑意地喊了一声“阿不思”。阿不思惊喜地回过头去叫他“盖勒特”。

  我的腿自发跑开了。阿不思想把我抱回来,但是盖勒特马上把他拽进了怀里。我躲回圣诞树后面,看盖勒特在他们头顶变出一丛檞寄生。他紧紧揽着阿不思的腰贪婪地吻他,阿不思的红发映在他冰冷的眼睛里让他似乎也有了温度。鲜红的玫瑰花忽然层层叠叠绽放满屋。我仿佛看见他们在玫瑰燃起的火焰里纵情亲吻,而我只能远远避开,以免被灼烈的火光燎得遍体鳞伤。

  我听见盖勒特的声音,他低语玫瑰与凤凰,缪斯与灵魂,他的生命之火,他的欲望本源。


  我想要圣诞树上的礼物。但是盖勒特的礼物都是给阿不思准备的,他只会给阿不思一个人礼物;阿不思给我准备了礼物,但是盖勒特也不会允许我拿走。

  所以圣诞节我没有礼物。


  但是阿不思会给我怀抱。我喜欢盖勒特不在家的日子。没有人会打扰阿不思抱着我。他用羽毛笔在纸上划出圆圈套圆圈的字符,柔声地教我念:“阿丽安娜·罗莎琳德·邓布利多。”

  我含含糊糊地跟着念,手指戳到中间的单词上:“为什么盖勒特不像你一样叫我阿丽安娜?为什么他叫我,额......”

 “罗莎琳德。”阿不思替我念道,他用手帕给我擦去指尖的墨渍,解释道,“因为盖勒特想要一朵小玫瑰。罗莎琳德,‘盛放的玫瑰’。”

  骗人。我摇摇头:“可是我变不出玫瑰。”盖勒特的玫瑰从来不是我,他管我叫罗莎琳德,只是因为我留下了他的玫瑰。


  盖勒特从来不在阿不思背后抱我。他抱我只为了让阿不思高兴或者让我离阿不思远一点。那天我正在阿不思臂弯里安睡,但是却忽然被人从甜美的睡梦中晃荡醒。我睁开眼睛,看见盖勒特正把我抱离昏睡的阿不思的怀抱。我张开嘴要哭,他用一种冷冰冰的厌烦眼神看我。我发现我发不出声音了,眼泪更急更快地流了下来。

  他随手把我交到身后的黑发女人手里,语气很不耐烦:“带走她,烦死了,成天黏着阿不思,记得把这事一忘皆空。”

  他俯下身抱走了阿不思,我拼命挣扎着向阿不思探出身去,黑发女人按住了我的手脚:

 “一忘皆空。”



  当我从梦中醒来时,邓布利多坐在我的床边,本来扎成马尾的红发散开来披在他肩上,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鲜血一样的色泽。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优美的侧脸。我们都不说话。

  他挥了挥魔杖,召唤来一杯热茶。我拒绝了他的茶,盯着他的蓝眼睛说:“你走吧。”

  只要我向格林德沃证明我留不住邓布利多,他就知道我完全没用了。我从小就目睹格林德沃会怎么对待没用的东西,但是我不在乎了,我不在乎!

  邓布利多面上流露出那么深刻的痛苦与悲哀:“对不起,安娜。”

  我低下头:“求你了。”

 “安娜,”邓布利多艰难地说,“你怀孕了,一个月。”

  我该庆幸我没有接过那杯热茶,不然现在它一定在我的被子上摔得粉碎。

 “他就是这样留下你的吗?”我的声音在发抖,我的唇舌不受控制般吐露出尖锐的话语,“你怀孕了,所以他以此要挟你留在身边。”

  长久的沉默后,他开口了:“不。”他握着茶杯的手指捏得发白,“那只是.......之前只是因为我想和他走。对不起,安娜,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一个糟糕透顶的父亲。”

 “我曾经面对格林德沃闭上眼睛,安娜,但是你从小就很敏感,你说的都是对的。”邓布利多盯着窗外的皑皑雪峰,“我给你念过睡前故事,你指着毛心脏的巫师说你见过他。他长着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会对人露出充满蛊惑意味的微笑,对吗?”他仿佛艰难地吞咽下什么,“你离开我二十二年了,安娜,你已经成年十年了,我不再能以你的年幼柔软作为我自欺欺人的借口。我一直对你否认格林德沃有一颗毛心脏,但是现在我该对你承认,是的,你的另一个父亲不爱你,他也不爱我。我是他最好用的棋子,而你是他用来牵绊我的工具,他只是用你来让我沉浸在虚妄的幸福里。我们对他的意义仅此而已。发现你是哑炮时他大为失望,幸亏那时我还是他最趁手的圣徒,一个被愚蠢的爱情蒙蔽了双眼的有用之人,而你和你早夭的姑姑多么相像啊,他知道我会双倍地爱你,所以他放弃了对你施加那些邪恶的实验,为了不失去我这个利用价值颇高的信徒。”

  一般的孩子大概听不得这番话,但是我需要的从来不是安慰剂一样的所谓善意谎言,于是反而在邓布利多残忍的剖白中感到安心。我知道哪怕拿吐真剂来也不会有比这更真的心里话了。尽管我对他的某些想法不甚赞同,但是我为什么要为了恶魔辩护?

  我依偎进他怀里,他抱紧我喃喃低语,像是对我说话,目光落在我脸上又好似穿透了时间对回忆里的某个人许诺:“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安娜。你应该离开这里,纽蒙迦德太冷了,你应该去温暖的阳光下。就像你五岁到二十二岁,你越是远离我们,幸福和安宁越是眷顾你。”

  

PS:下章请盖哥开始你的不做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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